夜灯 - 二
-琰琰有一个炮灰初恋，只是个路人，一笔带过，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便告吹了，但还是打个预警吧
-吃了西药下的产物，别打头大家还是好朋友Q.Q
中心区布满高档的商厦，其中一栋通体铺满黑色玻璃的大楼，一连几层都属于萧氏集团。
萧氏以保险业务起家，打滚数十年经历数次大起大落，终于成了业界的龙头，后来业务亦扩展到资产管理及房地产等等领域。
广阔明亮的办公室被分割成一个个小格，监察部位于最角落的位置。
那天过后，日子还是照样过，该做的事，该见的人，一件也没有落下。但同时又有点什么不同了。
萧景琰从打印出来的文件抬起头，扫了一眼亮屏的手机。
//APAC-LEGIS......//
公事的邮件，他的视线又回到文件上头。
台机响起刺耳的铃声，暗淡的显示屏上毫不意外是内线号码。
「萧经理，上次欧陆成长基金的宣传方案被你打了回头，这次我们作了些修订，刚传到你邮箱了.....」
萧景琰放下文件，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痛。
数码营销的团队学会了新的把戏，他们总是捏着要到饭点的时间打来，嘴上挂满一大堆专用的词汇，又给他一大叠补充资料，想要就这样胡弄过关。
萧景琰点开了新文件，花了大半小时听对方讲述修订，耳朵长时间贴着电话有些发红，虽然数码推广不是他熟悉的范筹，但他还是敏锐地听出了对方某些含糊其辞的地方，于是又拉锯了半个小时，对方才不甘地说再约他开会详谈。
萧景琰挂上电话后神情有点恍惚，他把邮件中的附件打印出来，在空档其间又查看了一下手机。短讯栏内没有新鲜的讯息，最近几条是二哥发的，内容来来去去也不外乎是饭局、晚宴之类的，他曾经拒绝过几次，反正这些场合说穿了，还是相亲。他二哥是个聪明人，不会和他硬撑，但他会找大哥、会找他母亲。
萧景琰胃部似放了石头般不适，他想喝一口温水，却发现杯子里的水都凉透了。他三十岁了，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，可能母亲也感觉到了什么，于是也帮着二哥劝他，说就当认识个新朋友，见一下面而已，无妨的。对父亲而言，他是不是同性恋，可能并不重要，只要他能娶个千金进门，又或者「不做让萧家掉脸的事」就好。
他有几次被逼得喘不过气来，想干脆就告诉母亲，其实他不喜欢女孩子，他没有办法，他天生就是这样的。很多年前其实他也尝试和母亲坦白，那年他二十岁，大学一年级，交了第一个男朋友。可是他话才说到一半，母亲泫然欲泣的神情便让他说不下去了。母亲最后并没有哭，她脸上神色温和，与平时无异，只是语气带着安慰，说景琰你还年少，很多事情还是说不定的。听了母亲的话，萧景琰决定这事情要是要烂在他肚子里的，他不会误了其他姑娘，但他也不会做让母亲伤心的事。
萧景琰带着杯子步出他的办公室，同一部门的同事早已外出吃午饭，他到茶水间的冰箱拿出便当，微波了数分钟。
「叮—-」
午饭好了，他接了杯热水，又回到属于他的盒子，一边看文件一边吃午饭。
手机屏幕亮了。
//今天便当有什么？// 短讯来自一个没有存入通讯录的人，但萧景琰知道他是谁。
他不知道男人的目的是什么，也许是想”联络一下客户”，也许只是单纯好奇他在吃什么。前阵子他一直睡不好，公司的事情多，二哥还绕过他，安排母亲和那些女孩们吃过几次饭了，那些都是他在当晚饭局才知道的。
二哥私下拉着他，说这姓柳的女孩不错，母亲也很喜欢她，要他好好表现。萧景琰被安排坐在她身边，女孩的视线黏着他，还给他夹了菜，他不好拒绝，便扯了个礼貌的微笑，然后在座的都笑了。
饭局终于完了，二哥打了个眼色，示意他送女孩回家，他装作看不见，女孩也是个知情识趣的，低声着说她有司机来接，便离席了。
萧景琰觉得胸口闷闷的，还有点恶心，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绕了几圈，清爽的晚风未能令他感觉好一点，还是喝点酒吧，想着，他便随意走进了间店，进了才知道那不是一般的酒吧，但喝酒的话，哪里喝不一样呢。然后他便遇上了苏先生。
萧景琰想着要不要拍张照，但看着囫囵吞枣吃了一半的便当，便打字回覆了。
//烫青菜，煎猪排。//
对方回了。
//好吃吗？//
//还好。//
另一边箱。
头发稍长的男人身穿綉了华丽花纹的西装，在皮沙发上绕起了二朗腿。他拿着平板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，嚷嚷：「长苏阿长苏，最便宜的套餐，点的还是black label......最新来的小姐都能将你比下去。」
沙发上另一头的男人充耳不闻，他正在低头回覆短讯，嘴角上挂着难以察觉的弧度。
那个男人语气愈发夸张：「我听宫羽说那人还把你带走了，我怎么在他帐上找不到出场费阿？你不会是倒～贴～了吧～。」
事实上那一晚萧景琰醉得昏睡了过去，人是梅长苏半拖半抱带走的。但难得能取笑一下好友，蔺晨并不介意把故事修饰一下。
梅长苏放下手机，也不和蔺晨争论：「事情办好了吗？」
蔺晨叹一口气，道：「就这点小事，早办好了。」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，补充道：「事虽然小，但性质恶心，属于厌恶性工作，所以还是平时的价格，一块钱也不能少。」
梅长苏扯一扯嘴角，说：「那你不如顺便再替我找个乙方，要做事稳当，办事人话不多的。」
蔺晨笑道：「那你先把钱打过来，我替你慢慢找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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